方舟子:为基因论科普作难不如为科学突破建功

                                                                          周慕瀛 2010.08.24.

   久闻方舟子较真大名,但综观十年发现大量都属凭查阅资料就能解决的论文、学历、广告宣传真伪问题,由于留美人士对英语数据库及英语社会的熟悉,这实在都是些不太难的事。对科学本身真伪的大事件还真没有一件可圈可点的漂亮活面世呢!有文字曰“方舟子还有一个工作内容,就更学术了,估计就更没人知道了.基本就是把那些宣称自己搞了一个万能理论的人的论文自己推导一遍,找出矛盾或推理错误,用此方法来鉴别那些非主流大牛到底是真的大牛,还是异想天开”。按理说这才更算得上是科学较真(也别专对非主流呀,主流的假难道就网开一面?),而论文、学历或虚假广告的较真更倾向于人品、学风、道德的较真。两者的气度、魄力、胆识,对科学的价值等都远非一个等级上。布鲁诺为日心说较真而死,赫胥黎为进化论较真而飚,不都是为科学较真吗?方舟子对唐骏等人的人品、道德、学风的较真无可厚非,但对他博士后主攻的分子遗传学(基因论与日心说、进化论可算都属重量级理论)身处危机熟视无睹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什么?你说基因论岿然挺立,没有危机?那就大错了。危机早已降临,而且方博士也已卷入其中。

   众所周知,文特尔最近创建了所谓的“人工生命”,他合成了蕈状支原体(Mycoplasma mycoides)的DNA,并将它植入山羊支原体(Mycoplasma capricolum)“空壳细胞”内。细菌繁殖了。文特尔说:“这是地球上第一个父母是电脑、却可以进行自我复制的物种,它是一个活生生的物种”。基因论危机因此突现,因为他实际等于宣布他发明了一种永动机。要知道支原体也是细胞,建造它(更不要说复制后其细胞数可达天文数字)是要耗能做功的。现在文特尔靠DNA就建成了。而分子生物学事实是:DNA在整个过程中不做一点功也不耗一点能。那它不是永动机是什么?文特尔的话是根据基因论说的。也就是说基因论是个“露着腚的皇帝”,文特尔只是把“光腚”转到人们眼球前罢了。

   很快在201062日《中国青年报》刊出了方舟子的文章《“人造生命”诞生了吗?》。主题思想是:“人造生命”并没有诞生。其理由是文特尔造的(DNA)基因组自身是没法复制和制造新细胞的,还“必须有蛋白质和其他生物分子……还要有细胞质、细胞膜形成的合适环境”。这些理由其实是与基因论对着干的。也就是:按基因论文特尔是对的,而方博士是错的。基因论认为决定生物性状的物质是唯一的,是DNA(基因)。这一句话就够了。它是说:生物的任何性状都是DNA造成的。或者说生物身上没有什么性状不是由基因决定的。所以就会有复旦大学教授、该校遗传所前所长、第19届国际遗传学大会主席赵寿元这样的话:“假如通过人工合成最小基因组DNA,再加一些生命活动所需的其他组分,如水、金属离子、有机分子等,能够构建出生命体”(见:最小基因组研究进展,生命科学2001131):p23)。所以 “多莉”羊被称作克隆羊。它的亲体只是DNA供体羊;所以文特尔的支原体是人工的,它的父母是电脑。受体卵或空壳细胞只当作基因组成长为生物的内环境的,而且它(们)也还是基因组的产物,只不过是上代基因组的产物。这根本不算什么事,每一代都诞生于上代基因组产物的环境里,但本代又会为新一代再制造这些内环境。根本的一条:它(们)都是基因组的产物。这就像我们都诞生在父母给的适于婴儿生存的房屋里,但房屋不能作为人造人的必要要素。你只要能造出婴儿来我们就得承认这是“人工”人。婴儿必须在现代化房屋里才存活根本不可能成为否定你人造人的理由的。因为说到底,房屋都是人的产物。方博士的理由等于说,支原体的“蛋白质和其他生物分子……细胞质、细胞膜”等都不属于基因所决定的性状,也等于说基因不是决定性状的唯一物质。这当然是与基因论相悖的。方博士还说:“不能说照葫芦画瓢地抄了一张设计图,就相当于制造出了机器”。这话是完全违背基因论的。基因论就认为机器是图纸的产物(蛋白质不就是基因的产物吗?你忘了自己也同样这么说的么?1种蛋白质是产物,10000种蛋白质就不是产物了?)。基因论要是考虑到制造,就不会让DNA做永动机了,就会在遗传物质里除DNA之外再加上制造者了。你只要想想:遗传物质里根本不含有制造者,那DNA不给产物谁来给?这里显然暴露出方博士的基因论基础知识是有问题的。他的文章让人看后,不知道他是在写基因论科普文章呢还是想写科学突破文章——揭露基因论的荒谬。这或许是件好事,它提示:方博士也觉得按基因论创造的生命有点不对劲,他的常识下意识地就与基因论对打了起来。当“皇帝的光腚”正对人时是会有这种感觉的。方的文章中还说到对文特尔的成就世界上“生物学家们……相对冷淡。接受媒体采访的生物学家大多认为这只是技术上的进步,而不是科学上的突破”。人造生命若真的成功其意义是远超过原子弹第一次爆炸的,怎么可能“不是科学上的突破”呢?所以这只能意味着这些“生物学家们”从心底里不想承认这是人造生命。这又提示什么?这提示:要么“生物学家们”基因论基础知识有问题,要么他们也感到按基因论就能如此简单地人造生命有点不对劲。当人们处于权威理论与事实水火不容的两难绝境中时,顶级的科学家也会想出许许多多不是理由的“理由”来克服这种两难;其出发点是想维护旧理论,但往往越维护矛盾越多。由此显示的专家们旧理论基础知识的混乱反映的正是旧理论的缺陷是致命的。据说(笔者未经核实)被尊称为DNA之父的华生(J.D.Watson)一直对文特尔的人造生命保持沉默,这或许提示他也难于断定这是人工生命,也在两难之间。生物学事实表明:基因不可能有任何产物,无论是性状(蛋白质及其产物),是生物,甚至是DNA自身。因为制造这些就需要建立3’5’-磷酸二酯键的能力或建立肽键的能力,而DNA没有这些能力。硬把DNA捧到唯一遗传物质的地位,必然会导致DNA是永动机的荒谬结果。这就是人工生命暴露出来的基因论的危机所在。

   对于基因论的荒诞,我纠正它已花费了38年的心血。为纪念与基因合作的另一遗传因子【我命名它为“立文”(livon)】的发现我给当年生下的女儿乳名也取为立文,女儿今年38周岁。1992年我写就小册子《谁控制生命》,曾得到过复旦大学遗传学研究所所长刘祖洞教授及第二军医大学教授、我国微生物和免疫学奠基人之一的叶天星教授的认同。次年,我携该文拟参加在英国伯明翰(1993.08.15.-08.21.)召开的第17届国际遗传学大会,并得到了大会的奖学金资助的许诺。由于我当时有点狂妄,要求大会邀请我作大会讲座(不仅不要花钱,而且可能还有报酬),对方不来信了。而回过头来我想自费赴会,工作单位又怕我滞留英国不予批准。我做了一场梦。1995年写就《是RNA创建了生物界》,中科院邹承鲁院士要我“投寄有权威的刊物”,我回信说我的英语太差,投不了。他回信说“我很赞赏你对科学的追求,也理解你的许多具体困难。你也可以先投国内的有关杂志,先获得国内有关专家的学术评审和意见”。但国内杂志《生命科学》、《生命的化学》均以“不适合在本刊发表”为由退稿。最后才在不那么专业与权威的《医学与哲学》(19982期)上刊出了,并且被删除不少。我还花约2年时间把该文译成英文投寄杂志 Journal of Theoretical Biology ,最后遭到Referee的误解被退稿。被误解的是《复制定理》(可参阅www.science-china.com 网上文章《是RNA创建了生物界》中1.1 )。该定理很简单,比如有一群(5个,20个等)人越狱逃跑了,可以断定内中必含真正自己越狱者,若是2人,那其余人的越狱是这2人导致的。定理就是:若没有真正自己越狱者,就不会出现一群人越狱的事。复制定理是:若没有自复制物质,就不会有自复制物质系问世。该定理的重要性显而易见。克隆细胞系都显示出细胞的复制,细胞的成分是固定的。这些成分的复制根据复制定理可断定是由自复制物质造成的。也就是说:自复制物质是造成生物出现的根源。可是这位Referee说:“The “law of self-replication” is outright trivial. If one defines a set of components $S$ to be self-reproducing, and one further defines a subset of $S$, call it $A$, as capable of making $S$, then it is obvious that $A$ in making $S$ also makes itself, since $S$ contains $A$ by definition. There is nothing to ”prove” here, since the “theorem” is literally the definition.”你看他的理解能力多强!可是我就此完了。你辩解人家根本不理你。同行评议就是这样的。相对论遇到了普朗克,而复制定理只见到过马大哈。命运、机遇决定一切。到了21世纪,我对生命的认识渐趋成熟。基于以下4个事实,可以确定,现存的细胞生物遗传物质是由转录酶系(livon)×基因组(gene)组成的: 1.任何克隆细胞系的细胞其基因组若没有转录酶来对其进行转录其信息模板就毫无作为,就不可能产生性状(蛋白质),也不可能实现基因组复制,不可能制造出新细胞及把基因组遗传给子代。也就是说,没有合作对手转录酶,给予任何条件(包括剔除转录酶的空壳细胞),基因组都不可能有生命功能。2. 任何克隆细胞系的细胞其基因组只有在其转录酶系对其进行转录后才进入自动的、因果连续的生命活动中并有性状(蛋白质)产生、实现基因组及转录酶系两者的复制、新细胞制出并有基因组与转录酶系遗传给子代。也就是说,只有基因组与转录酶系合作才会有细胞生命。3.新细胞产生是耗能做功生物合成的结果,没有建立3’5’-磷酸二酯键的能力就不可能合成RNA,没有RNA就不可能合成蛋白质。所有这些合成能力是DNA所不具有的,而恰恰是转录酶所具有的。可见从制造角度看,没有转录酶同样不可能使新细胞产生。4.DNA没有制造转录酶的能力,也就是说转录酶是独立于DNA之外的一个要素。我个人网站www.science-china.com 上便接连出现The Mendel's fault》、《The Mendel’s mistake》、《另一半遗传物质被基因论给弄丢了》等文章,并在2007.12.04.发出《悬赏10万元破解科学难题》的邀约。此时我已确信世界上没有人能保住基因论了,10万元奖金是没人能得到的。文特尔的“人工生命”给了我机会,于是我又写了些文章揭露基因论的荒谬。我把文章寄给了一些学者,其中包括中科院院士、乌克兰科学院外籍院士、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刘新垣教授。2010.03.28.我给他第一次电子邮件发去《新种质论》(所涉及文章均可在www.science-china.com 网站上读到),他回信说:“谢谢你发来的email”。2010.07.03.我发去《人所不知的Avery实验内幕知识》,他回信说“我对你一无所知,但你能对70年前Avery的工作提出意见,我很敬佩”。Avery实验是确认基因是DNA的经典实验,基因论由此认为细菌荚膜是DNA的产物。但这是有待核实的,我用分子生物学事实证明荚膜制造者是转录酶,DNA只是制造者所需要的产品模板。刘院士的话证实,基因论的失误并非只是我个人的想象,是能够证实给包括中科院院士在内的人们看的。这无疑大大增强了我的信心。

   从05年至今我至少给方舟子发过5次电子邮件(内含4次投稿),上面提到的所有文章他都是能看到的,但方没有任何反应。发现科学原理有假,特别是发现基因论这样的基本理论有假,肯定会觉得骨鲠在喉,不吐不快,急于要向一切可能方面发去信息希望得到支持。孟德尔这样干过,爱因斯坦这样干过,我也同样地干。我不觉得这是可耻或不齿的事。给刘祖洞教授、叶天星教授、邹承鲁院士、刘新垣院士及方博士发去文章都出于这个目的。方博士到底看没看我的文章,我不能武断。以《新语丝》的主编而言,不看来稿似乎是不可思议的,很难把不负责任与方博士的人品联系在一起。那么,是他对我的结论不能苟同?我曾经这么想,但现在又不敢确定了。因为方博士在科普文章《“人造生命”诞生了吗?》中暴露出来的反基因论的、与科普不和谐的说法恰恰是我几十年来日益坚信的结论。例如:方说:“基因组自身是没法复制和制造新细胞的,还必须……和其他生物分子和它一起工作”,辛西娅“ 其父母也不只是计算机,至少山羊支原体也是其父母之一”,“不能说照葫芦画瓢地抄了一张设计图,就相当于制造出了机器”等(请对比我的结论:“遗传物质是由转录酶系(livon)×基因组(gene)组成的”)。

   由此我在想,方博士与其为基因论科普遭遇尴尬不如为科学突破大干一场。对基因论显示出的矛盾言论使我相信方博士是能够搞清我的全部工作的。我非常希望方博士能与我合作把这一科学突破推向世界。这是一项有意义的工作。应该说给基因论纠偏即使在诺贝尔医学奖历史上也是百年难遇的大事。土生土长、完全没有国外背景的中国人没有得过诺贝尔奖,整个中国没有靠自己力量培养出一个诺贝尔科学奖获得者。改变这一历史现状不是全体中国人的职责吗?我们要唤醒全国来推动这件事。诺贝尔奖不可能靠行政力或媒体力量去夺取;但有了夺奖实力只憋在一个农村医院里还是拿不到奖的。被憋在修道院里的孟德尔不是前车之鉴吗?我缺乏的是与世界主流科学精英沟通的能力,而这正是方博士所长。我把这事通到网上或媒体上,那是因为我无法把握方博士的决断。万一他疾我如仇地视我为不可接触的贱民,那我总还有权作为读者对《中国青年报》提出意见吧。要求该报对其刊发的科普文章《“人造生命”诞生了吗?》负责,因为它与当前的权威理论基因论相冲突。我对方博士如何解决这里的两难当然是很感兴趣的。因为就在方博士既往的科普著作里,就有与基因论保持一致的论述。诸如:在《寻找生命的逻辑》p136他说“DNA双螺旋模型……说明遗传物质的自我复制”;在p126又说“基因作为一种分子,必须具有自催化(即自我复制)和异催化(即控制其他生化反应)两种特性”。这里DNA“自我复制”,前面DNA“自身是没法复制”,这种自相矛盾如何统一?我渴望知道:DNA是怎么自我复制的,又是怎么控制其他生化反应的。总不能说,一张波音747图纸进了飞机厂被生产线利用从而制出了飞机应该说成是图纸控制生产线的结果。那我们必须进入拉起门来开开手,拾起狗来打石头,反被石头咬一口的颠倒世界里去才行。方博士嫉恨“发明永动机”的人和事那是出了名的,可为什么对文特尔发明永动机竟毫无反应,甚至在我发给他文章《文特尔创造了永动机》之后依然置若罔闻。令人匪夷所思。是不符合永动机的定义,还是DNA是耗了能做了功的,还是由于是基因论引出的荒诞就不予批判?我急等着方博士给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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